第二百八十六章 郑齐敏的信 (第5/5页)
,只看着我,半晌方说:我是生人吗? 我眼神迎上去,迎上又躲闪开,躲了再迎上来,最后无处可躲,只得跟他的眼神股股拧结一起。 纠缠不清。 晚餐毕他送我回家。半途却叫司机停下,转头问我:走走可好? 一路穿桥过巷到了湖左岸。 一路喋喋软语相问。 至楼下,话尚未说完,我再回送他到小区门口,到了又再折回,短短一段路,依依眷恋,往复七八趟,变成了十八里相送。最后两个人醒悟过来,忍不住失笑,赶快挥手告别。 自此日日相伴。绕护城河,过南桥、北桥,入凤凰区、三关坊,往纽因特街后敦士道而去。从街东步向街西,再从街西步到街东。一路说笑指点。 待夜色深了,两人再步行一路迤俪沿原路回海里去。 一日分别时他递来一楠木镇纸。我用手指轻抚,似有纹路。他笑说:上面刻有字,龙飞凤舞,回头再看吧。回家细看,却原来是:汝怜我心,我爱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绕。 我看了这话,如轰雷掣电,心中有万句言语,却半个字也不能吐。我们自初相识至今,除塞班地瓜之外,虽两人心内明了,从未有此直白表达。 次日见着他,只伸出手来给他,等他来握。他吁口气,伸手紧紧握住我的。他的手温热,而我的手指冰凉。那一瞬间的感觉,倾全世界的诗歌也难以描述。 我心内长长一声叹息。 一路无语。 此后几日我竟然闭口不敢讲话。 我的话太狠,心太野,下手太凌厉。我怕一出声惊动了我自己……我并非不知此行是何等的危险。只是这一次,我已经泼了心出去了,我沉沉地笑,我知道,我已经,喝令我海水一样的沉默从此退潮。我要自此,与这名叫戈之彦的男子,策马扬鞭,吟唱相和,纵横驰骋这生之辽阔原野。 我为何要谦让?为何要?谁说她早来便是对?感情事,我哪管它早晚对错。我要定了这个人了。即若倘使他不要我,我一样情愿匍匐在尘埃里,仰面求他:十八十八,人只有这一辈子,这一辈子过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莫辜负韶华美景…… 我连一丝退路也不肯给自己留,若留也只是万劫不复之深渊。 时值隆冬天气。 我们得了空即手拖手在寒风中走。行行复行行,踏遍曼谷街巷里弄。 我问:冷不冷?答:不冷,心怀毕热。我问:饿不饿?答:不饿,秀色可餐。我笑,问:厌不厌?答:不厌,时刻如新。 他拖我到他的怀里,手环住我的腰,唇覆住我的唇,耳厮鬓磨。 野火烧不尽啊春风吹又生。 生生不息。 这么厮伴了几日,他忽然被派往仰光出差。我依依眷恋,又怕他应酬太多喝坏了胃,临上机前发短信给他,说旅途平安,喝酒小心,给我健健康康回来。他马上回我:知道了宝贝。 他叫我宝贝。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叫我,我听着一颗心如同平原跑马,得得得扑通直跳。每打开手机看一次就得得得扑通乱跳一次。 他甫下飞机即电话我,声音很低很低从话筒里传过来,说我想见你。我听了如同在梦境之中舞蹈,问了时间即载欣载奔飞出去见他。 我伸手触摸他,眉,眼睛,顺着鼻梁下滑,嘴唇,下巴,我轻轻解开他领口的扣子,喉结,锁骨,我怜惜说:“瘦”。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撩开我的头发,轻轻吻我。 我一样是重声色的女子,只是不曾与他道破。我依傍着他,看他的唇,便想吻他,我也将手探进他的衣里,四处游走,感受他的震颤,怕痒,吻他脸上闪避的笑。他也伏在我耳边笑我,说可以升cup了,而且,质地非常好。我在他手指的扫荡之下,如烟花一般,恣意喧哗盛放。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但是我们的至亲密,也仅止于此。 我忍不住叹息了。他捧住我的脸,认真端详,低低问:怎么?我微笑不语。我是真的欢喜,欢喜到叹息。 但是,我的命中人,不是他。 十八十八,我原以为我们就此可以厮守终生的。文山雪的画中的薛定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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