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薛定谔_第二百九十三章 局中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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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三章 局中局 (第2/5页)

轻地摇了摇头。

    黄妈妈动手术,连装人工晶体要六万铢,她执意不肯,就省下七千铢。手术进行得还好,黄妈妈住了十几天院,他常常帮她买了泰式豆腐脑和油茶之类的吃的,她牙也不好。有一次他躲在病房外面的阳台上啃冷馒头被一个同病房的老头看见了,他撞见黄友欢后就立即转身走了,一句话也没说。黄友欢觉得他可能看不起自己。这老头是这间病房里面唯一比较讲究卫生的人,吐痰去厕所吐,无论多晚,也不抽烟。他也是眼睛手术。黄友欢感到羞愧,以后再吃馒头,就跑到医院对面的纺织技校里面去。后来黄妈妈出院了,回到家,坐在床边上,床单洗得都发白了。她拉着黄友欢的手,说那个老头,她说他是个老干部,说你以后能当厂长。黄妈妈说话很慢,慢就容易让黄友欢心里觉得很堵。但黄友欢想他说的肯定不准,自己只是个啃馒头的货。手术还剩下的一万铢他考虑再三,没有立即还给车间,拿它去买了875600,不算手续费,9600铢,几乎刚好。属于黄友欢的货币战争开始了。

    他开户的证券公司叫国际证券,后来和天元合并为天元国际了。行情很火,天气也热,散户大厅里摩肩接踵挥汗如雨,曼谷晚报上面说每平方米平均站11个人,电子屏一版一版红红绿绿的换着闪,站在下面,像正在煮的鱼,但因为有一丝希望的曙光,黄友欢乐在其中。有一次黄友欢买不起,平生第一次偷拿了一份《泰国证券报》,那上面有技术指标的讲解,他至今仍然记得是DMI。他拿回去看了很久,翻来覆去地看。但这个技术指标讲解是一个系列连载,剩下的部分在下一期以及后面的几期,看不见。那个卖报的老头还卖一些书,比如1995曼谷证交所上市公司年报大全什么的。旁边有个纸板,上面写着收股票,泰棉三厂,3元/股,还有其他的,泰纺泰机之类他记不清了。时间把山上的土冲得干干净净,只余下石缝里几棵回忆的树。泰国电机从上市的190多铢几个月不喘气一路跌到80多,黄友欢买入后,两三天涨到120铢。那时泰国股市没有涨跌停板限制,也可以T 0,他兴奋极了,马上就抛了。然后提了一点出来,吃了一碗很香很香的牛肉面。

    他买的第二个股票叫清莱电力。他在散户大厅呆着的时候,偶然听人家说,牛市骑烈马,仔细考虑了这句话的含义后,他就选了个那天涨幅第一的,就是清电,现在还在。后来买了很多,名字有些记不清了,比如什么东部富民,海峡基金等,早就摘牌了。那是个诡异的年代,东电一天涨108%,松山量具一天涨87%,什么鬼东西都有。发财和赤贫都很容易。

    因为经常翘班去证券公司,黄友欢和车间负责考勤的人打了一架。打架的事情很快车间也知道了,梁主任开会时不点名批评了黄友欢,这让他很是难为情。他决定再去找个工作,为了攒钱,长期吃加不起盐只能加糖的白水挂面,他已经觉得有些不舒服。这糖还是厂里发的福利,每年的降温费,两斤白糖,二两茶叶。他走的时候没敢告诉父母,他们一定是不肯的。他把手里其余的股票都卖了,只留下一手清电,作为教训。最后还借了点,把车间的钱还清了。

    他没有和谁打招呼,请假说家里有事。临走前一晚黄友欢买了一箱800铢的芦柑去梁主任家里。他女儿刚好在家,长得很端庄,据说在读大二,可黄友欢连幻想都幻想不起。主任没有要黄友欢的芦柑,还勉励了他一番。现在想来,他大约已经猜出来黄友欢可能要出去,但他装作不知道。后来厂里发觉黄友欢一直不上班,决定要开除他的时候,他几次辗转联系到黄友欢,想帮他办个停薪留职,但是黄友欢谢绝了。

    从达府来到曼谷,秦全街有家中创证券。黄友欢转户到那里。很快就赶上三天暴跌,96年16月12日,他下了早班骑自行车去看盘,大盘跌停。一位曼谷的老股民听说他空仓,挤过很长的人堆,来到他面前,当场对他说,了不起!其实并不是黄友欢预料到了,只是当时他没钱买。

    黄友欢曾经有个愿望,把所有有代码的股票全部买一遍,这样就好像自己玩遍了泰国的异性一样。这个可笑的念头曾经伴随黄友欢很久,直到他意识到这是没有意义也是不可能的以后,黄友欢已经离过第一次婚了。

    老婆就是可再生资源,李杰说。李杰的姐夫是泰国广电的采购总监,他姐夫资助他开了这家注塑厂,他最大的客户也就是泰国广电了。黄友欢去过他厂里,在市郊一家看起来并不是很宏大的创业园,里面有机械加工的,汽修的,还有服装厂。他在C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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