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当断 (第2/7页)
是那么冗长的话本来已经做到了。但他表达能力不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该多说,什么地方该少说,在启承转合的地方也控制失当。虞子佩出于礼貌勉强没有打哈欠,不过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他们算是熟悉了起来。 那以后的周未他打了多次电话请虞子佩出去喝咖啡,她都拒绝了。 那阵子她心灰意冷,对男人缺乏兴趣,一个给她无关感觉的男人就更不必说。但她是个有教养的、虚伪的知识分子,她的拒绝说得婉转动听。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使他一直不肯放弃,他们从一开始就缺乏了解。 具珉锡是她见过的最能在电话里闲扯的人,电话打上两三个小时算是稀疏平常,她就说想这是长期住剧组养成的习惯。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虞子佩总是听电话听得耳朵生疼,对付无聊他是挺有一手,虞子佩甚至怀疑他是否会感到乏味无聊。说起来他倒是个有生活热情的人,做的意大利肉酱面和中国醋溜白菜一样美味可口,杂乱无章的教育和经历使他保持着每早必喝蒸馏咖啡和每餐必吃大蒜的毫不搭界的习惯,用中文表达的时候错误百出,英语则说得十分流利。他去了美国五年,想跻身好莱坞,结果可想而知。他是个高个子大汉,长得又白又壮,按通常标准是个漂亮小伙子,只是那是种与虞子佩无关的漂亮,总的来说他这整个人都与她很不搭调,她也从没把和他的事当真。 他为何迷恋上虞子佩,有一阵子颇令她费解,他以前交往的姑娘都是年轻的女演员,他热情的天性倒很能讨她们的欢心。后来,虞子佩把他对自己的热情归结为自己对他刻意拉开距离而造成的反作用,在他们交往的时间里她对他而言一直是个难以捉摸的人,虞子佩从未让他在他们的关系中做过主。说到底不过是种征服欲,因为他野性实足,这欲望也就格外无法控制。 说起来具珉锡天性善良,对别人也很宽厚大方,他是个凭本能生活的人,恶与善的界限就变得十分模糊。他时常做出一副有教养的样子,但那只是个假招子。如果他对你好,你倒是可以相信那完全出于真心,而不是礼貌和教养,他不懂那一套。这就是他最初令虞子佩感到有趣的地方——他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野人。 他有许多虞子佩闻所未闻的传奇经历,坐过两次牢,一次越狱成功,倒过汽车,偷过古画,甚至在国外抢过东西,他的犯罪经历是一种生存的本能,没有任何道德界限会使他畏首畏尾。具珉锡运气奇佳,他的犯罪经历并没把他送进过牢房,他坐牢都是为讨女人欢心而惹下的麻烦。他对待女人总是很痴情,但凭虞子佩自己的经验,他对女人的好,有股独断专行的味道,不是女人喜欢的方式。总的来说,他不懂得女人,也不关心她们到底想什么,到底要什么,就是说他要为一切做主。 “你是个肤浅的人。”虞子佩曾经当面这么告诉过他,他当时只是笑。虞子佩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在掩饰尴尬,不在意也是很有可能的,他这个人盲目自信,而且那时虞子佩既然已经和他上了床,他可能认为不必为这种话费神。 但是这对虞子佩却不一样——她可以和一个肤浅的人上床,却不能忍受他表现肤浅。他在众人面前每说出一句蠢话,她便马上无地自容,远远地躲到一边假装根本不认识他。因此他们少有的几次出行,总是闹得不欢而散。 虞子佩不准备再这样胡闹下去,要求和他分手。 他本该是虞子佩生活里被一带而过的男人,为了无法忍受这种侮辱,他不惜一切代价,使尽一切手段要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还真的做到了——在她说要分手的时候,他雇了人要来砍掉虞子佩的一只手。因为虞子佩跟他说,她现在只想用双手写作,不想和男人来往。 那天上午,一个陌生男人打来电话,说他接了一笔钱要来向虞子佩讨一笔债。虞子佩马上听出了那男人的武里南口音,对具珉锡竟会做出如此无聊的事难以置信。 “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你告诉具珉锡我没有做过任何可指摘的事,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遇到陪着他,在他没钱的时候借他钱!他没有任何权利如此对待我!” 那陌生男人听起来不善言辞,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具珉锡,我不认识什么具珉锡,我只认钱。” “你不认识,你不是武里南人吗?” 男人喃喃着,不知该答是,还是不是。 后来,具珉锡的朋友向虞子佩证实那是一个打自武里南的长途,他确实请了人。如果他想找一个为了几千铢可以跺掉人手的人他是容易找到的。据说虞子佩的义正辞严,让那家伙打了退堂鼓。 三天以后,因为虞子佩居然对恐吓电话置之不理,不肯向他求饶。具珉锡在酒后砸了广告公司的一间办公室,以此迫使他的朋友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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