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安娜 (第6/8页)
答辩委员会的首席。看来外国女人和泰国女人一样地喜欢背后说人长短。人的劣根性都是一样的。 也许看到了林婉怡脸上显出不耐烦,晓晴走过来,拍拍林婉怡的肩,小声地问: “林婉怡,这些日子过得怎样?” “还好,老样子。”林婉怡很疲惫地笑笑说。她们在一起总讲中文,尽管办公室有人抗议,她们也不理睬。泰国人之间讲英文,总觉怪怪的。“她们这么这样 讲依达坏话?真残忍。” “是啊,没多大意思。我要去计算机房,你呢?”晓晴背起书包。 “我去图书馆看中文小说得了。”林婉怡打个哈欠说。 外面雪已停了。洒过盐的路,雪化成水,把路边的雪也染成灰褐色,很是丑陋。林婉怡无精打采地走着,黑色帆布书包长长地拖至臀部。她不记得自己在国内时曾有过这个样子。 “安娜,你这身衣服漂亮极了。”林婉怡对来自墨西哥的安娜恭维道。安娜的五官长得很好,只是有些显老,而且,汗毛太重。今天她穿一件海军蓝衬衫,同样蓝底白点长裙,一条白丝巾,松松地系在颈上。 “谢谢。”安娜拍拍林婉怡的肩。因为都是外国人,所以彼此之间要亲热些。 “林婉怡,近来过得好吗?”安娜关切地问。 “怎么说呢?”林婉怡叹口气,“还过得去吧,只是总不开心,非常沮丧。” “你是不是太孤单了呢?一个人住吗?”安娜的眼神很真挚,一抬腿,坐到了林婉怡的桌上。 “和一对美国夫妇还有一个日本女孩合住。可是没什么可和他们说的。可能是文化差异吧。”她自嘲道。 “你有泰国朋友吧?” “有几个,可也是不怎么谈得来。即使和他们在一起,我也觉得孤单。”林婉怡一手托腮,语调里透出一种很压抑的东西。她说的是实话。 “我刚来时也是这样。没有朋友,一到周末就嚎啕大哭。”安娜表现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样子,“后来,我就去看心理医生。在那儿,我认识了一些和我有类似情况的外国学生,大家一谈,心里就轻松多了。” 林婉怡不怎么相信。在国内时,即使她有那么几个好朋友,也常常是觉得孤独寂寞,觉得自己和别人格格不入,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记得出国前,有一天晚上,也是深夜,那几个常和她在一起玩的小哥们在对面的房间里搓麻将。平时,她总是陪伴他们,给他们做夜宵,但那晚因第二天得给学生上课,就先回房间了。 她那时是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大大的,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书桌,还有一个装满了书的原木书架。四周空空荡荡,墙壁是惨白的颜色。她躺在床上,熄了灯,瞅着窗外婆娑的梧桐叶子出神。小哥们的吵闹欢笑声不时传来,她听得见,可觉得那是在另一个和她无关的世界。她不知自己是谁,她觉得白天的自己和晚上的自己不是一个人。她睡不着,打开收录机,听那首不知听了多少遍的歌: 轻轻地捧着你的脸 替你把眼泪擦干 这颗心永远属于你 从此你不再孤单…… 谁能擦干我的眼泪,谁能对我说他的心永远属于我!林婉怡很是伤感。她想着郎之嵩,他们刚领结婚证不久,为的是郎之嵩以后可以通过“陪读”出国。可对她来说,郎之嵩好像还是陌生人!他们相识三年,什么时候郎之嵩说过“这颗心永远属于你,从此你不再孤单”呢?也许郎之嵩爱她,可他从没对她说过“我爱你”,他只是说他再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林婉怡没有一种相属的感觉,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完完全全地属于一个人!心,不再动荡,不再漂泊。 可她停不下来。在她的感情世界里,仿佛总是没有驿站,没有终点,她只能不停地跋涉,不停地挣扎。她好累,好疲倦。如果前面有棵大树,让我停靠,磕尽鞋里的泥沙,那么,我不再流浪,不再漂泊。她常这样想。可是……郎之嵩是个很忠于感情的人,也许,他就是那棵大树,林婉怡却没有结束旅途,她挣扎着,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她魂萦梦系的一切,她所希望自己拥有的一切。“我吃了那么多苦头,付出那么多,不是为了这一些,不是!”每当朋友们劝她现实一点时,她总是这样回答。为了哪些?她并不知道。 林婉怡知道自己又要失眠了。她开始烦躁不安。顿时,对门传来的声音使她十分恼火。特别是麻将牌在木桌上“唏哩哗啦”的响声,利锯一样拉扯着她的神经。 她按耐不住了,咬住牙关,不让自己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她趴到床上,用枕头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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