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堕落 (第6/6页)
寒意。作家的双手环住她,她的头靠在他胸前,她感到了他的体温,尽管隔着她的毛衣和他的毛衣,她还是感到了那种只有男人才有的温热。这样的温热使她神往痴迷,使她有种安息于其中的盼望。 “留下吧。”他的脸贴在她的头发上,恳求着。 “留下吗?”她问他。她感到他点了点头。“可是,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好吗?”她把头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她根本不想走。但是,她又怕,怕这种诱惑将使她以后的日子更加孤独。还是不要冒险吧。可她实在不想回自己的住处。 “我留下。但是,答应我,就这样了,只能这样了,好吗?否则,我们的友谊会在今晚之后荡然无存,变成别的。”而任何别的都不如友谊美丽、长久。 他点点头,把她抱到床上。就这样,在如水月华中,他们和衣相拥而卧,她的头,坦然地枕在他自然地伸出来的臂上。即使多年以后,林婉怡给他写信时,也感谢那晚他的手臂,感谢那种相依的纯情。从那以后,他们的友谊更加紧密。这些年来,他是唯一不需要她说很多也能懂得她的男人。那个夜晚是他们唯一的。他们从来不提。孤单的时候,他们互相安慰了,但他们抵挡了诱惑。他们将永远分享他们软弱时的胜利。 可为什么在这里,她那么轻易地就被诱惑!想想她和李保保之间的一切,林婉怡 只感到丑恶、恶心。李保保其实长得不错,可就因为那一切太“实际”,太赤裸裸 了,林婉怡觉得李保保也丑恶、恶心。每次和李保保之后,她都是流泪,有时是绝望的 哭泣!以致于李保保恼火地说:“林婉怡,你究竟为什么!既然这样,我们就别来往 了。” 林婉怡总是想林金荣。和林金荣时,那是一种如海潮般汹涌的激情,如浪花轻拍礁石般的欢乐,如退潮后依然留有湿润痕迹的沙滩般的宁静和满足。那是两片红叶缠绕着一起升到太阳底下的晴空然后又一起降落到柔软的草坪上的过程。而和李保保,算什么?就象饥不择食者在垃圾箱里翻到一块骨头,啃完后更觉饥饿和恶心?不,林婉怡并不是饥饿。也许,除了孤独,和因她想对林金荣进行报复?能报复得了吗? 有次去林金荣那儿,林婉怡讲故事般地对他讲了他和李保保之间的一切。林金荣哭了, 说:“林婉怡,你怎么堕落成这样?” 看见他的眼泪,林婉怡想林金荣还是挺在乎她的。她不愿让他难过。于是,她告诉他那是她编的,为的是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在乎她。不过,林婉怡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快意:她还是能让林金荣难过的,她在一定程度上报复了他,尽管,这报复的代价她以后根本承受不起。 “林婉怡,若我女朋友能像你这样敏感,我和你之间就不会有这一切了。”有一次,在林婉怡的床上,李保保一只手肘支撑着身子,一手抚摸着林婉怡光滑细腻的山峰说。林婉怡闭着眼,假装什么都听不见。门轻掩着,因为她领李保保进她房间时,坐在客厅的由美子询问似的看了她一眼。布朗夫妇还没有回家,不过,林婉怡知道他们俩都是严格的基督徒,这件事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让林婉怡很难忍受的说教--林婉怡毕竟是结了婚的。所以,刚刚每当李保保发出点声音时,林婉怡总要用手堵住他的嘴。 有时,尽管林婉怡觉得和李保保之间的一切使她自己看不起自己,使她觉得自己很恶心,不可救药,但是,在他的肉体贴近她的肉体的时候,至少,他和她之间没有空隙。林婉怡怕日子里那么多的空隙。当她的沾满汗水的身子靠上李保保沾满汗水的身体时,当她感受到他的重量时,在那一瞬,她毕竟有种沉甸甸的感觉。这种感觉,给了她片刻的安慰:形体上,她不是单独的。尽管,当李保保离去后,她会更加的空虚和空洞!因为和布朗夫妇同住,她不能留李保保过夜。可是,有时她盼望他能留下,让她在他的臂弯里沉睡--只要他是个男人,不管他是谁。其实,李保保是有着宽阔的肩膀和强壮有力的手臂的。他常常拉着林婉怡的手,抚摸他的身体,边问:“林婉怡,我是很有力的,是吗?”看着他眼中的期待,林婉怡只能机械地点点头,她心里,实际上是一片空白。和李保保比,林金荣很弱小,可是,他把林婉怡的一切都吸干了。林婉怡没有给自己和任何别的人留下什么。 “林婉怡,如果你实在不愿和你丈夫过下去,就嫁给我吧。”好几次,在她的身体不知不觉间反应着李保保时,他哀求道。这只是本能,林婉怡无声地说。她知道自己身心都太敏感,也许是心过于敏感,她才对于任何的触摸,都有强烈无比的反应。曾和她在一起的那些男人们都那样地惊讶和迷恋于她的敏感!因为林金荣,因为和李保保在一起时,她想的是林金荣,她总觉得自己很机械,很被动,尽管李保保一再地说:“如果我女朋友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和林金荣在一起,她是那样地放荡,疯狂,温柔,和顺从!在他面前,她是一个完全的女人,一个在恋爱中的女人,一个爱得很绝望,很彻底的女人。因为这样的爱,她注定要失去得很绝望很彻底。文山雪的画中的薛定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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