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3/4页)
。大海吞没了它,没留下一丝痕迹。 “我们游逛到下午,没有希望地希望整个事情只是一个可怕的梦,或者我们在某个方面出了可怕的差错。但我们终于还是调转方向,驶往印达诺,去报告这悲惨的消息。将近日落时,舵手发出一声叫喊,把我从船舱引到了甲板上。 “‘啊嗬,船!’ “‘比尔,’船长的叫喊中充满着说不出的快乐,‘比尔,上来!你这混蛋!那只白船在那儿。’ “我比回应任何人的召唤都来得迅速。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但只有一件事能使他的声音中有那样一种调子。所有的船员都排列在右舷的栏杆旁,激动地说叫着,跳跃着。我推开几个人,走到吉姆船长身旁,眼睛搜索着他颤动的手指所指的方向。太阳在燃烧的火焰中下落,西边红色的漩涡预示着明天又是个大热天。远处水面上有一条血路,血路中间正是那条小白船,全帆张挂着朝我们驶。它轻快地驶上波涛之顶,在漩涡中轻轻地起伏,此时唧唧喳喳的船员们突然奇怪地沉静下来。 “吉姆船长对着远处的水面吆喝道:‘啊嗬,帆船!’ “我们屏住呼吸等待来船的回答,然而却无任何声响。小船继续前来,其帆被风鼓得满满的。我认出它就是一个月前我眼见的小姑娘乘坐的那只。 “‘喂,那边!你们怎么不回答?’船长生气地叫道,并企盼着回声。然而,我知道永远也不会有来自小白船的回应了,我的心疲惫地下沉。 “‘比尔,你看,’船更靠近我们时船长低语道,‘那——那甲板上躺着什么东西。是个人。’ “‘我是两个人。’我言道。 “‘不——是三个。’他声音干涩地纠正说。 “忽然之间,船员们又开始唧唧喳喳,其声令人耳痛欲裂。船长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放一只小船下去,比尔。’ “我将一只小船放下去,我、船长和4个日本人划着它到了‘快乐少女’(这是那只船的船头上刻的名字)旁边。我和船长登上那只船的小甲板,走到第一具尸体旁。那是个日本人,身上有被刀砍过的痕迹,但显然死于胸部的一颗子弹。我和船长什么也没,只是相互看了看对方的眼睛,便走向另一具尸体。我们将其翻,发现是一个大个子卡纳卡人,一个无赖,是胡安马多身边的人。他也是死于枪伤,但脸部被刮擦、殴打得很厉害。 “‘我想——’船长低语道。第三具尸体躺在一个破漏的、空空的小水桶旁边。船长还没将其翻过来,我便知那是谁。 “‘胡安马多,’他一边查看一边严肃地说,‘肩膀上有一刀伤。天哪,比尔——我可真不愿死于干渴!’ “‘他不是被枪射死的?’ “‘不,只是受了点擦伤。某处曾有场大搏斗,他在昨天的恶境中干渴而死。看上去他死得不轻松。’ “‘显然如此。’我只说了这个,但当我观望那张扭曲了的脸庞时,我几乎感觉到一丝对他的怜悯之情。 “在热带地区死于干渴是一种悲惨可耻的死法。我们又将其身体翻转过去。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有一条半抹去了的血痕从甲板上延伸至一小舱室里。 “‘比尔,’吉姆船长的声音干涩,‘那个舱室。’ “‘是。’我木呆呆地答道,仿佛在梦游。我们俩都踌躇不前,既想把握最坏的结局,又害怕舱室里所包含的情景。然而,我终于走下那三个小台阶,顺着血印,走进舱室,吉姆船长紧跟在我后面。红色的阳光从舱口斜照进来,给小舱室内照上一层阴郁的色彩,可是从亮处到半暗处的迅速转换几乎使人看不清东西。 “我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一双光脚丫,上面满是尘土和烧伤的痕迹,也有被尖利的岩石擦破的迹象。 “‘道格拉斯斯蒂尔!’吉姆船长沙哑着嗓子低语道。 “是他。这时,我能看清了,因为太阳沉得更低,室内光线好了些。他仰卧着,处于一个干了的血滩间,身上只穿着一条烧焦变黑了的睡裤,他光着的胸部满是刀伤——有长长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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