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第5/6页)
衫和麻布短裤摇摇晃晃地走过。他们喝醉了,彼此挽肩搭背。他们怪声怪气地高声唱着:“莱茵河畔为何如此秀美?” 4 傍晚了,天色发暗了。我们坐在“福姆福姆”旁边,这是一家著名的喧闹的夜总会。我们坐在一家街头咖啡馆的小桌旁,喝着香槟,打量从我们身旁经过的许多人和汽车。我不时地望向梅塞德斯车,但先前的那个人不再露面了。这时我感到昂热拉在往我手里塞钱。 “这是干什么?” “你为那些衣服付的钱。”她说。 “那些衣服由我买。” “绝对不行!它们是我订做的,是一种工作服,你知道。我在店里让你付钱,因为你是我丈夫——不过,现在请你收回这些钱。” “不!” “收回吧!我坚决要求!” 这样推让了一会儿,最后昂热拉赢了。我收起钱。昂热拉顿时显得非常满意。我注视她良久,问:“你在想什么?” “想圣诞节。”昂热拉脱口而出。 我盯着她。 “什么?” “我一直在想圣诞节,罗伯特。”她笑“我疯了,这你是知道的!” “谢天谢地,”我说“要不然咱们相互怎么合得来?圣诞节怎么了?” “我想,你今年会在这里过圣诞节。你会在这里过——对不?”她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万分害怕地望着我。 “那当然。”我说。我这么说时对此坚信不移。不管届时会发生什么事——圣诞节时我想呆在昂热拉身边。 “那将是我生命中最美的圣诞节。”昂热拉说“过去我总是害怕这些日子。” “不总是。”我说。 “对,”她说“有时候也有人陪我——但这一切就好像遮在一股烟后面,你知道吗?圣诞节时这里常常还很暖和,你可以坐在室外的阳光下。我记得,两年前下过一点雪。当时,照相馆突然连一个胶卷也没有了,因为所有的人都抢着买胶卷拍雪景,真是轰动事件!”她抓住我的手“咱们将互赠礼物,对不?纯粹是小礼物。我我别笑话我,罗伯特我想放一棵树在平台上,装饰起来。你喜欢那样吗?那样太假吗?” “这只能证明你品味高。”我说。 “咱们穿得漂漂亮亮,好吗?然后咱们互赠礼物。咱们不唱圣诞歌曲,你别怕。然后咱们去‘大使饭店’,也就是‘保安警’赌场里的那家饭店,好不好?” “好,昂热拉。”我说,心想现在才是六月。 “我得及时向马里奥订张桌子。他是饭店的头儿。一张两人桌。一张情侣桌,给世界上两个爱得最深的人。你知道,圣诞节在法国是个快活的节日。人们又跳又笑,有五彩纸屑和纸条,把它们从一张桌子抛向另一张桌子。咱们也要跳舞,对不?” “我们将做你希望做的一切。” “除夕时你也在。”她说“除夕时咱们再去‘大使饭店’。半夜时,就像圣诞节一样,他们关熄灯,让人们好接吻。噢,咱们将相互接吻,罗伯特!然后燃放一个爆竹。就在窗外!真是难以描述,你就坐在一座火山中央。前几年,当我跟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出去时,每当放爆竹时我总是忍不住流泪。或者当朋友们带上我时——去年是特拉博夫妇——那时候我总是得迅速找一个借口,说流泪是因为一只爆竹照花了我的眼睛或类似的什么。新年伊始,对于我一直是个严重的瞬间。这你能理解吗?” “能,昂热拉,”我说“这我很能理解。那对于我也一直是个严重的瞬间。我经常想把它睡过去。” “但今年不。今年咱们俩在一起。咱们不会伤心,因为今年是咱们的年,对不对?” “咱们的年,肯定的。”我说。 “我当然先得好好地哭个够。”昂热拉说。 两个衣着褴褛的人在我们的桌子近旁相遇。他们俩都挂着牌子。 一个人挂的牌子上写着:每星期二晚上在卡格奈斯-苏梅尔赛马! 另一块牌子上写着:后悔吧,你们这些罪人!世界的末日来临了! 挂着牌子的这两个人彼此认识。他们相互握手,交谈起来。我看到他们在笑。 5 虽然没有一丝风,天气和暖,这天夜里大海很不安。我们坐在“乳房”餐馆,喝着普罗旺斯鱼汤。当我们驱车离开胡安派恩斯时,昂热拉说,她饿了。“你想尝尝普罗旺斯鱼汤吗?” “很想。等等,那我们最好是去” “去‘乳房’餐馆。”我迅速说,因为我想起来,我头一次到达时送我从尼斯开往戛纳的那个出租车司机推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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