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第4/6页)
到底是谁心灵残酷呢?”然后门在她和司机身后锁上了。 昂热拉就站在我面前。 我从涂满颜料的工作服上方触碰她的左乳。 她解开我的衬衫。我解开她的工作服。她在那下面只穿着一条短裤。工作服落到地上。我们没有再进卧室。直到很久之后,当我蹲在躺着的昂热拉身旁时,我才慢慢地理解了她说的话。 “怎么了,亲爱的?我说过,像跟你这么神奇,还从来没有过,跟哪个男人都没有过。” “跟哪个女人都从来没有过。”我说。 “你怎么了?疼痛?” “一点也不。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没有听到我讲什么。” “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忍不住盯着你的嘴看。”我说“因此,我无法听到你讲什么。” 3 我们沿着那条跟海岸平行的路前往胡安派恩斯。这座小城现在就已经满是游客了。我看到许多德国汽车,听到非常多的德语声音。胡安派恩斯让我觉得是一座大而乱的娱乐场。饭馆挨着饭馆,商店挨着商店,一切都是匆匆忙忙、嘈嘈杂杂的,这就是胡安派恩斯。 “冬天这里冷冷清清,”昂热拉说“夏天令人难以忍受。但是我发现了一家店,它绝对是最出色的,因此我才来这儿。” 人群拥挤,汽车拥挤。我想起拉斯维加斯、圣保利1,想起淘金时代美国西部的一座小城。我们将车停在赌场前的古树下。然后我们走几步,一直走到一家叫做“老英格兰”的时装店。女店主格莱高尔夫人和女裁缝们热情地招呼昂热拉。她将我作为她未来的丈夫作了介绍。她以感人的方式善于让那只结婚钻戒进入跟她讲话的人的视线里,总是显得绝非故意似的。 1拉斯维加斯是美国的赌城,圣保利是德国汉堡的红灯区,都很出名。 “老英格兰”不是一家大店,但我看得出来,昂热拉挑的确实是最好的。当她由一道环形楼梯被带上二楼试衣时,我坐到衣服和布料之间的一张靠背椅上。一位部门负责人端给我威士忌。当我把杯子拿在手里时,一个女学徒走下一半楼梯,说:“先生,请您到夫人这儿来好吗?她很想听听您的看法。” 我沿着狭窄的环形楼梯走上二楼,来到一间堆满衣服的房间。它的中间有点空位。昂热拉站在这里,只穿一条小三角裤。她的金棕色的、丝一样软的皮肤在光线下闪亮。一位女裁缝正好拿来一件衣服。 “我订了三样东西。我想要你全都看看,因为我只想穿你喜欢的衣服。”昂热拉说。 她十分自然地几乎全裸着站在那里。我,一个男人,坐到一张沙发椅上,手端威士忌杯子,店里那些围着她忙的女人也一点没觉得有何不妥。昂热拉身后有一扇窗户。我望向下面的街道,能认出赌场前的古树和昂热拉的车子。 头一身衣服是绿色的麦斯林纱做的,高领,袖子又长又宽,各有两排褶儿。这身拖地的衣服下面打着许多褶儿。 “你喜欢吗?”昂热拉问。 “非常喜欢,”我说“绿色配你合适极了。”女裁缝们将别针别在衣服的某些地方,仍然不是太合身。我喝了一小口威士忌,望着昂热拉。 她又脱去,我又看到了她的裸体,感觉到渴望。第二身衣服是黑色的,高只齐膝,真丝的,高领,脖子周围有褶儿,好像脖子是从褶儿里长出来的花萼。那布一直到乳根都是透明的。长袖,底下又有许多褶儿。褶儿似乎挺时髦。 我突然发现一个身穿米色西服的男人,他走近昂热拉的梅塞德斯车,在左前轮旁跪下来。我站起身,走向窗户,向外张望。那人还年轻,我无法认清他的脸。他正在摸前轮。我正要出声喝止,这时他一定是注意到了我在观察他。他闪电般起身,跳了两步就消失在古树的树干后面了。 “有什么事吗?”昂热拉问,背朝窗户。 “没有。”我说。但是我呆在那儿,想看看那家伙会不会再来。 第三身衣服长可曳地,是橙色的麦斯林纱做的,带有微偏的钟形荷叶边,一个套着一个。我很喜欢这身衣服,就说了出来。 “但最美的是那件短黑的!” “那我就在我们的生日那天穿它。”昂热拉说“六月十三日是我们的生日,罗伯特。” 她脱去这件晚礼服,又穿上这天下午她的那套运动衫。那是纯丝的,白底上有紫色和金色的纹状图案。 那些衣服还得作些改动。他们要给昂热拉送到戛纳去。我要求发票。当我付钱时,外面有三个男人脸色通红,穿着黄花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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