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二十五) (第1/2页)
穷凶极恶(二十五)
天边最后一缕霞红消散,窗外是一片暗靛的蓝色。 严晓芙枕着哥哥的胳膊,他的手指则轻柔的覆着她的手臂,来回摩挲的感觉像是在鉴别一块玉石,而若有所思。 她突然想起什么,说:你别动默禹泽。 身后的人没有立即回答,默了默才问:为什么? 知道他误会,严晓芙解释,那个合同我答应他了,如果中断,也算我失约,我不想欠他,还有 还有什么? 他常说自己怀才不遇,没有出人头地是因为没有背景和启动资金,现在他终于看到希望,如果突然破灭,恐怕会崩溃这条路留给他,如果他真的有本事,自会走好,如果从高处再落下来,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取开手,难为你时刻想着他。 严晓芙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不是,我只是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在院子里种桃树,后来爸爸说的话吗?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她特别爱吃桃子,恰逢植树节学校鼓励种树,劳动日结束回家后,她就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苗,天天精心呵护,还专门在旁边支了一套桌椅,放学就在一旁写字看着。 那这棵树她倾注了一番心血,经历过开花,终于在晚夏的时候收获果子。桃子清脆香甜,她高高兴兴地摘,喊上哥哥,势将最高处的最后那颗也摘下来。 她围着整筐的桃子欢呼,爸爸回来看到,却摇了摇头说:不留种子就绝种绝收。 后来那颗桃树因为她养护施肥过度死掉了,周围的土壤没有落下种子,也没有新的桃树长出来,而她也再没有精力从头开始培育一颗树苗,也再没有吃到过味道那样纯粹的桃子。 严莫没有说话,虽然他认为这句话说得过于绝对,另有自己的想法,但严晓芙知道,他这是默认的意思。 一高兴,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颌上一吻。 他的睫毛随之轻轻动了动,握住她的胳膊,说:脚上这几天要不先去爸爸那里修养,公司可以请假。 谁知她想了想,摇头,不了,虽然行动不方便但也不影响我工作。我最近才在部门受重视,手头活挺多的,这个时候请假不好。 他不禁斜斜睨她,眉峰微挑,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前,你的人生信条还是周游世界,什么时候这么牵挂工作? 严晓芙嘿嘿一笑,人总是要进步懂事的嘛。说起来,自从经济源头被掐断,日子过得仿佛被人卡着脖子一样难受,她才惊觉,离开家里,她什么也不是。 她以为感情能抵消生活的所有困难,支撑相爱的人坚持到最后,可实际是,她与默禹泽因为各种不顺心各种琐碎,无止境地矛盾争吵,直到感情消磨殆尽,千疮百孔。 而最可怕绝望的,不是眼下没钱,而是思想上的不切实际和行为上的懒惰,好高骛远,好吃懒做,等待被命运眷顾却从不尝试主动做些什么。 爸爸可以安顿好她的一辈子,哥哥可以为了她一掷千金,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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