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二十五) (第2/2页)
不能放任自己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不劳而获,变成一个废物。 一个废物,可怕的不是坐吃山空,况且就凭她,吃空严家也有些费力,可怕的是,自作聪明,反倒成为碍害。 从小到大,她见过许多家族起起落落,从来不乏草包,但很少有因为吃老本败家的,一个家族最迅速的衰落方式,是不自量力的创业,一旦失败,一夜之间负债就是数亿。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后怕,当初她曾想和默禹泽结婚的时候,计划是婚后让他来管理她的资产。 如今她有运气回头,重新选择,她不愿让哥哥看低,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伸手向他要钱。虽然她不指望自己能成为像他那样能耐的人,但她希望可以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没有这层关系,也是一个能引起他注意的人。 大概是从在海南的那个晚上开始的吧,他站在海风烈烈的夜幕里,风吹得衣襟和发梢乱舞,他却极坦然自若,闲适沉稳地好像站在自家门口,淡不可见的月光都成为他的光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说:路给你铺好了,就看你走不走。 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她立时就觉得,走,必须得走。 手腕被捏了捏,她回神,对上一双幽沉的眼睛,在我面前走神?在想什么? 想你。 他似乎是不信,似笑非笑地哼了下,只说:还说自己懂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爸爸解释那幅画的下落。 那幅画怎么了?送给小鹿姐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送之前是不是没仔细看? 我就挑了一个包装看起来低调大方的。反正书房里的画多。 他淡淡瞅她一眼,你倒会挑,那是爸爸那年专门去佳士得,拍的吴冠中。 画的内容和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但那年爸爸从香港得意归来,她还记得,因为心情好,那天特意允许她多吃了一个冰激凌,然后因为那个冰激凌,她拉肚子到深夜,最后送进医院,爸爸坐在病床边,内疚得直摇头,反思说: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乎其形啊。 她虚弱又懵懂地问:爸爸,乎其形是谁? 明明已经趴在床边睡着的哥哥笑得坐起来,爸爸则摸摸她的脑袋,耐心解释。 哥严晓芙已经有了想法。 嗯。半阖着眼的男人懒懒地应。 要不你先探探爸爸的口风? 他眼皮都没抬,然后你说是我把画递到你手里的? 当然不是。严晓芙脸红,以前这种缺德事她确实干过,你就想想办法嘛 我能有什么办法,伪造一个出来不成?他转过身,打了个哈欠。 严晓芙急了,趴在他背上,软磨硬泡,气息混乱的喷在他的颈窝里。 别乱动。他低声说。 想想办法嘛,我该怎么解释。她充耳不闻。再后来觉出不对劲,就是红着脸别开眼睛,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拿住了腰,一点也动弹不得。 他黢黑的眸子锁着她,沉声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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