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3/3页)
,使他越发像是个精致的人偶。只是被人无意丢在了雪地里,下一刻就会突然睁开美丽的凤眸。 怎么可能呢?他就连一万人口的晴雪城都能一肩背负起,他是无往不利的啊!是他告诉她,许诺她可以跟着他。是他曾拥抱她,默许她哪怕以后有了正妃娘娘,也不抛弃她。这怎么可能呢? 她想要笑,却僵硬的连唇角都扯不起来。她走了进去,短短几步路却像一辈子一样漫长。 主人。喃喃的,她跪坐了下来。小手从他矜贵清隽的面容上出发,轻轻的颤抖的抚弄过他的唇际,他的眉眼,他的颧骨,他的额发。 那具已经失去生命力的高大躯壳正仰躺在那里,静静闭着眼睛,像是枝被人随手攀折下的清雅栀子,一碰就会碎开。 她抚了抚他的鬓角,轻轻的呼唤着,就像是当年她救他时偷偷做过的那样。主人你起来呀!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呢。 主人不要睡了多冷啊我听嬷嬷说过,中原人以后是要走黄泉路的。那黄泉路那么冷那么黑您这么光明的一个人,就像是我草原上的天神一样,又怎会去那儿呢? 主人您别睡了你看外面雪这样大,很冷很冷的而且,您连正妃都还没有呢不要睡了我可以走的远远的只要您醒来她轻轻的贴在他胸膛上,亲吻着他的衣襟滚边,无比卑微,无比爱恋,无比悲哀。 可如果她哽咽了一下,似水晶一般的泪珠静静滑下,转瞬落入衣襟消逝不见。如果您一定要睡就让我跟着您走好吗我没什么用,什么都不会但我能学很久以前,您应承过我可以跟着您的咱们说好了的,您千万别嫌弃我啊 淅淅索索的,岁岁站了起来擦拭掉脸上已经冷掉的泪水,她回头望向了桌上还剩下半壶的鸠液。 白幕被佟嘉敏从外面撩了起来,曳入一地雪光。可信了本王?现在愿同本王离开中原了吗? 女人坐在那里,只轻轻的抚摸着苏鹤行冰冷的面容,却不抬头看来人。是你杀了主人吗?她的语速很慢很温柔,轻声细语的。 突然敏锐的察觉到对面女人情绪不一般,他皱起好看的眉头来。 我在问你话呢!是你吗?她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了谁似的。 豁然间,他看见那双秀气到有些柔弱的弯眼睛朝他静静看来。内里深黑到像是穹顶堆积的铅云,被遮蔽了一切情绪,只从缝隙中透出一束仿若闪电的光! 他轻轻的抿了抿唇。苏鹤行本不是什么好人,杀人放火,屠城刺杀,他什么坏事没做过?他把你扔到庄子里一年半不闻不问,若不是姚子仪把你抓出去,你当你能离开那个庄子?他有什么好?什么侍妾?想玩就玩玩不想玩便丢开,只哄你这傻子罢!佟嘉敏轻轻的分析给她听,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嫉妒。 说来可笑,他比苏鹤行究竟差在哪?满手皆是血腥的男人也配得到真心吗?那天在围猎场,他亲眼看见她拦在苏鹤行的面前以身饲兽。那一刻他的内心无比动荡!心跳快的似乎能从口中跳出来似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妒忌苏鹤行了。 他妒忌那男人拥有这世上最珍贵的真心!他出身柔然皇室,后来又辗转来到中原。一直都是夹缝中生存,他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明白一颗真心的珍贵!既然苏鹤行那样的人都能得到,凭什么他得不到? 在皇帝宣召他,和他达成这一项交易时他就已经决定要带走她!为此他将不计一切代价! 看来真是你。她轻轻抽出了那把苏鹤行从不离身的莲纹长剑,出鞘时雪亮之芒映得佟嘉敏一侧首。 你做什么? 岁岁并不语,那把重武差点压得她往后踉跄一步。但她还是站住了,双手平举着那把青铜剑柄,面色如水的做了个起手式。 你佟嘉敏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布匹断裂之声就已切割了空气。他愣住了,刚才若是他闪的慢些,她手中的剑划破的恐怕就是他的喉咙了! 岁岁一手持剑,重武的后座劲让她的病腿有些站立不稳。 顾不上歇息,她立即又朝他划了一剑过来。力道比起之前那一击,有过之而无不及。佟嘉敏立即闪身躲过了这一击,眸子也阴沉了下来。你要杀本王! 听见内里的动静,守在亭外的飒月拔出剑刃立即揉身而入。 不要伤她!佟嘉敏喊道,但已来不及了。那把弯月长刀已经划破岁岁浅蓝的外裳,由上至下的一际砍伤岁岁闷哼了一声,仗剑才没倒下来。 徐徐的血水沿着她的手背缓缓滴下,直落到地面之上,染开了好大一片红梅。岁岁顾不上擦,她紧咬下唇,双手持着长剑再次砍伐而来。 王爷!飒月得了命令不敢再动,只能高喊一声。 擒住她!不要再伤到了!佟嘉敏面色难看的答道。 是!飒月本就是一等一的好手,别提岁岁手臂已经受伤,抓住她应该是不费一丝一毫功夫才是。 偏她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长剑没有任何章法可言,只不停的要去刺佟嘉敏。虽然无比笨拙,但那认真的模样也让人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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