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薛定谔_第三百五十一章 莫比乌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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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一章 莫比乌斯 (第5/7页)

为口实的数字邮政编码),可见上次他完全是出于无心。这多余的数字曾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这回刻意回避了(不顾邮政制度的要求)。

    一般情况下高毅骑车去学校,路上大约要花四十分钟,横贯东西全城。有时候她也乘公交车,雨雪天气,或者自行车坏了需要修理。没有直达线路,她得在清水街转一次车,下车后还要走路。骑车虽然耗费体力,但有一种自由之感,毕竟是你在骑车,你带着它向前走。身体暴露在日光下,与街景人物融为一体,这一过程总是让人感到振奋和愉快。凯科斯事件以后高毅就很少骑车了,她心灰意懒,任凭那拥挤的公交车载着她颠簸而去。这一转变是逐渐完成的。开始的时候她坐车的时候多了,骑车的次数减少,后来她干脆买了月票。她的自行车因一时的故障搁置在楼下的车棚里,开始的时候高毅还想着拿去修理,后来就置之脑后了。现在她不仅去学校,到任何地方都乘公共汽车。当然她很少出门,除非迫不得已。

    每周两次的政治和业务学习她不得不去,这关系到饭碗问题。可这是怎样的一段艰难路程呢?越接近学校她感受到的阻力就越大,心情压抑,几乎达到令人窒息的程度。尤其是从车站到办公室的这段路,她从赖以藏身的车箱里出来,经过校园走向前方的办公楼。有一段路她必须与前往学校的师生并行(凯科斯就是在这段路上赶上她的),因此她学会了早到,尽量避开下午的上学高峰。当她发现通向办公楼的那条大路如“郊区的一所大学”中描绘的那样萧条寂静便稍稍放心。有时也有意外出现,一伙下课拖堂的学生从食堂里刚刚吃完了出来,大路上顿时变得喧闹不已。

    至于路上零星出现的行人则防不胜防。这还只是进入校园的情况。离开学校又是一番折磨,并且问题更加严重。她不得不与她的同事学生同行,甚至在一块站牌下等车,同上一辆汽车。高毅屏住呼吸,目不斜视,眼前一片空茫,在此半失明的状态中她方能体会到些微安全。

    高毅原本以为这不过是非常时期的一种特殊反应,时间一长会自然缓解。一个学期以后她发现自己毫无起色,对学校及其有关事物的恐惧竟然愈演愈烈了。她这样想:随着时间的增加她给凯科斯写信的事传播的可能也将不断增加。就算开始时她为她保守秘密,时间一长未免松懈。她将此事告诉她的一两个密友,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传扬开去,最后弄得人人皆知。在高毅看来,此事的离奇可笑也的确是值得人们议论纷纷的。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是尽量少去学校,避免与了解底细的师生员工见面。凯科斯所在班级的经研课程结束以后她要求不再代课。由于教研室内课时分配普遍不足,高毅不愿上课别人正求之不得。政治和业务学习她也常常借故不去。后来她托人开了长期病假,可以整天呆在家里了。即便如此她总得去学校领工资,虽说每月只有一次,她的精神负担还是很重。也许正是因为去学校的次数少了,她变得比当初更加敏感。就好像有什么总量不变,如果你不是分别承担的话一有机会就将加倍承受。

    这时学校里出现了不利于高毅的传闻,有人说她开病假做生意去了,也有对她的情况略知一二的,说她在家写剧本。总之没有人相信她真的生病了。她的同事以探病为名,上门探听虚实,校方也派了专人,去她开病假的传染病院调查。后来领导找高毅谈话,旁敲侧击,他们想知道她不愿上课的真实原因。这个原因当然是存在的,但高毅永远也不会说。也许他们对她给凯科斯写信的事早已了然于胸,再这么做无异于戏弄她,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高毅避重就轻,坦言相告自己在家写作的事实,但她并不期望与他们和平共处。

    她完全不可能再去上课,一想到登上讲台面对众多的学生她就不寒而栗。多于每月一次去学校(拿工资)的经历高毅已无法接受。

    由于她的古怪表现,校方不禁要刨根问底,于是调查的范围和规模都进一步扩大了。高毅担心时间一长真相不免大白(就算目前他们尚不知情),因此她的反应变得尤其激烈。也就是从这时起她下定决心要离开任教七年的学校的。

    本来,她继续留校的可能寄托于凯科斯毕业离校的前提上。她的离去将带走有关她的秘密—一假如她尚未泄漏的话。距凯科斯毕业还有一年,高毅原指望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自己也能平静下来,可现在校方逼得那么急,使她完全没有喘息之机,况且夜长梦多。而且凯科斯一走,她留在学校里还有什么意义呢?事情就是这么荒谬,凯科斯的存在使她心惊肉跳,而她一旦离开她也无意久留了。高毅后悔自己没能及时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院长办公室里他们向她指出两条道路,供其选择。一,专注于本职工作,以校为家,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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