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第3/6页)
益?” “为了所有国家的利益。”迪尔曼说,扫视了一圈“对不起,咱们的工作竟会这样开场。但是我无法改变。还有人有问题吗?” 没人有问题。谈话结束了。众人离开大房间。我突然发现我站在迪尔曼身旁。他低声对我讲:“谢谢您,先生。尤其是谢谢您用您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支持了我。” 我们正沿着一条长长的过道往前走。 “什么话?”我问。 “关于正义的话,说它最后总是胜利。您真相信吗?” “不,”我说“您呢,先生?” “我也不信。”加斯东-迪尔曼说,他的无比善良的脸一下子显得非常失落。 2 当我来到昂热拉家时,一个小姑娘身穿红衣服坐在她的画室里的一张小椅子上。她吻我。昂热拉穿着白罩衫和拖鞋,白罩衫上沾了许多颜料。她在红头发上扎了一根宽丝带,眼镜用一根小链子挂在胸前。 “你看,”还在前厅里昂热拉就说,让我看左手和钻石戒指“我拥有过的最珍贵的戒指,我此生有过的最珍贵的戒指。”她让我看右手“你看这儿。”她说。手背被太阳晒成金灰色,那白色的色素斑一点也看不出来了。“这奇迹,”昂热拉说“是你创造的。你是我生活中最伟大的奇迹。” 我们走进画室,小姑娘站起身,行了一个屈膝礼,伸给我手,说了声:“您好” “这是格奥吉娅。”昂热拉用英语讲“格奥吉娅的父亲在好莱坞拍巨片。他是个著名的制片人。现在,他跟格奥吉娅在此度假。” “只有爸爸和我,”格奥吉娅说,又坐下去“因为我们离婚了,你知道吗?”她把小胳膊交叉放在大腿间,严肃地望着我。 “这真叫我难过。”我说。 “我也是,”格奥吉娅说“但也很激动人心。我半年呆在爸爸身边,半年呆在妈咪身边。这可是很叫人激动的!” “非常令人激动。”我说,走到昂热拉身旁,她已经又站在了画架旁。这幅画很宽。在孩子的头后面,昂热拉画了一匹玩具马灰灰的轮廓。我忍不住想起那只西西里亚小马,那只有丝线和许多闪光的金属小片的彩马。它放在杜塞尔多夫“洲际酒店”我的套房里,在一只橱上,放在两只象之间。 “心灵的残酷,”格奥吉娅严肃地说“爸爸对妈咪心灵上非常残酷。她说的。在法庭上。登在报上。我已经能读了。心灵的残酷,这是非常严重的东西吗?” “有可能。”我说。 “这是离婚的理由。”格奥吉娅说“但我不相信爸爸对妈咪心灵残酷。爸爸可爱慈祥。妈咪为什么立即搬去跟叔叔弗雷德同住?” “格奥吉娅,”昂热拉说“在我工作时你不可以讲话,这你是知道的,对吗?” “对,当然,”小姑娘说“我也已经够安静了。我只是问自己,如果我长大了,怎么半年跟爸爸半年跟妈妈过法。”格奥吉娅的脸一下子愁云密布。 “你坐吧。”昂热拉对我说。 我坐到一张凳子上,点燃一支香烟,看昂热拉作画。这时,那股甜蜜的、无法描绘的疼痛又一次流过我的全身。 “今天下午我开车去胡安派恩斯。”昂热拉说“我买了几件衣服,它们改动过,我还得再试一下。你有事吗?” “没有,我有时间。” 我们现在讲起了德语。 “那你也一起去吗?” “当然。”我说。 她转向画,又画起来。我注视着她。 昨天很晚和今天相当早,到了好几封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的电报。两封是关于全权总代表泽贝格的。他果然在法兰克福。他订了明天飞到尼斯的飞机。古斯塔夫告诉了航空公司和准备到达的时间。古斯塔夫在他的头一封密码电报里就预告了加斯东-迪尔曼会来,说到护士安娜-加丽娜的被杀。他写道,他受他的董事会指示,而董事会又听从上头的指示,最终指示我,我的一切行动从现在起要不断地向这位加斯东-迪尔曼汇报。我当然不要因此而感到受了牵制,但是在作出任何重要决定之前,都不仅要请示古斯塔夫,而且也要请示迪尔曼。好在上午的会议上我也表现得很顺从。该死的亿万富翁 大约两小时之后门铃响了。一位身着制服的司机出现了,来接小格奥吉娅。 “明天十一点再来。”昂热拉对司机说。 “是,夫人。” 格奥吉娅以一个屈膝礼向我告别,又在脸上吻了一下告别昂热拉。她在往外走时半是自言自语地沉思着说:“爸爸仍然很爱妈咪。妈咪跟弗雷德叔叔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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